在刚结束不久的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,90 后企业家孙宇晨用 624 万美元拍下一根香蕉,震惊了整个艺术圈。孙宇晨打算直接吃掉这根香蕉,以“致敬它在艺术史及大众文化里的地位。”
在刚结束不久的纽约苏富比拍卖会上,90 后企业家孙宇晨用 624 万美元拍下一根香蕉,震惊了整个艺术圈。
你没有听错,这根香蕉并不是黄金打造,而是当天才从水果摊买来,成本价仅为 2.5 元人民币。
作为意大利艺术家毛里齐奥·卡特兰创作的《喜剧演员》中的主角,这幅作品以极简单的形式引发着大众对当代艺术的思考,但由于金额过于夸张,且是拍卖行首次接受以加密货币形式支付,所有人还是很难淡定下来。
不过,买家孙宇晨倒显得异常冷静。他甚至打算直接吃掉这根香蕉,以“致敬它在艺术史及大众文化里的地位。”
作为币圈红人,孙宇晨所到之处总是伴随巨大流量。“北大学霸”“《亚洲周刊》封面人物”“马云门徒”,他的身份很多、名头很响,暴富的神话总能在舆论场内成为谈资。
而在不久前,他还被利伯兰德总统维特·耶德利奇卡任命为代理总理。虽然利伯兰德只是个微型国家,没有得到联合国成员国的承认,但孙宇晨的入主还是引发了外界震动。
但在耀眼的成就背后,孙宇晨的身上又充满争议。热衷商业手段、善于自我营销且总能在“合理”的时机撇清风险,渐渐地,“币圈贾跃亭”“被边控人士”“孙割”这些代名词也和他绑定在一起。
当把名利的布拿下来,一向疯狂的孙宇晨到底有着怎样的人生来路?一个更真实的他呈现在世人面前。
孙宇晨是谁?其实,他的“出圈”并不是近些年的事,而是应该再早一些,把时针拨回到学生时代。
生于青海,辗转多地,定居惠州,9 岁便只身一人赴武汉学习围棋,孙宇晨的童年波折刻苦,冒险丰富。
这个剧本的后续设置并不美妙。在经历父母离异、母亲改嫁国外后,他独自承担起结果,因此也显得比同龄人更早熟、更叛逆。
在反叛的路上,孙宇晨跌跌撞撞,步履艰难,不过他对“成就”有种执念。而在广东地区的小镇上,“名校”是最快能触达成就的方式。在仅能触摸到三本门槛的现实面前,势必需要更大胆的尝试,孙宇晨最终把目光放到了“新概念作文大赛”上。
当时,新概念作文大赛捧出许多网红写手,也包括后来名声大噪的韩寒。靠文字实现阶级迁升,孙宇晨做着同样的“梦”。
但历经数次投稿石沉大海,孙宇晨遭受不小的打击。痛定思痛后,他转换了思路,开始逐字钻研起历届获奖作品,照猫画虎,“投评委之所好”。最终,孙宇晨斩获第九届大赛一等奖,也得到了参加北京大学自主招生考试的机会。
孙宇晨用自己的“布道”给命运扯开“口子”、透出亮光,喜提人生第一次转折的良机。
在成功进入北大后,尝到投机“甜头”的孙宇晨便一发不可收拾。先是在察觉到中文系难以拔尖后,孙宇晨果断转到了历史系。在发现周围同学上课状态一般后,孙宇晨打起了自己的算盘,课上课后经常与老师互动,提供情绪价值,多门课也在和老师沟通后“巧合地”修改了分数。
后来,孙宇晨又以独立候选人的身份参选北大学生会主席,但疯狂造势后却在竞选日玩起了消失,并宣称被校团委“监禁”了十几个小时。如此操作下来,孙宇晨在校园内外积累了不少粉丝,在那个年代就打响了个人 IP。
随着社交媒体不断兴起,孙宇晨又开始频繁活跃在平台一线,热论社会时事。而在加入《南方周末》实习后,他学起了胡适,创办《每周评论》,火爆异常。
本科生涯结束之际,孙宇晨排名北大历史系总分第一,这位“北大学霸”亦决定把自己的天赋带到大洋彼岸的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。
进入美国藤校后,孙宇晨再次玩起了模仿,这次选择的对象是陈独秀。他仿《新青年》创办起《新新青年》杂志,但很快就因抄袭传闻引发争议。后来,坚决不道歉的孙宇晨被传出“生病”“自杀”等故事,最终《新新青年》杂志不得不以关停收场。
一向擅长捉蜂的孙宇晨怎么想不到,自己也有被蛰的那天。
但这恰恰像极了一个轮回。
遭遇信誉破产风波后,孙宇晨的世界里不再只有文学等字眼,他开始频繁出入宾大投资协会,选修沃顿商学院课程,结交商界名流,并利用加杠杆炒股、炒币,“财富”“金钱”等话题正式走入他的思想阵地。
尽管内心已经明确了新的选择,但成功并不是想想就能做到,那个年代的美国人还不怎么买孙宇晨的账。
在一众投行、基金公司面试折戟后,孙宇晨毅然决然地选择回国,回到那片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热土之上。
2013 年从宾夕法尼亚大学毕业后,孙宇晨以 Ripple Labs(旧金山数字支付公司)大中华区首席代表的身份回国创业。
这家开放式货币兑换平台延续了孙宇晨炒币的愿景,但在比特币一波牛市后,冲高回落的巨大起伏也让其一时无法缓过气来。
在币圈沉寂的时间里,孙宇晨收购了陌生人社交软件“陪我 App”,其盈利方式十分短平快,主打匿名聊天,女生可以收费通话,这也让孙宇晨收获一笔不错的回报。
但时间一长,一些擦边球的内容开始泛滥于平台之上,且尝到快钱甜头的孙宇晨并不肯把过多精力放置其中。他曾经常和身边人说,这种重运营的生意“性价比不够看”。最终,孙宇晨快速从中抽身,甩掉了风险,亦把目光继续放于长远。
另一边,国内的风投正值起步阶段,手握大把现金的投资机构急需好的项目,而若想在创投领域圈到更多钱,好的出身和项目之外,形象和资源的积累也相当重要。深谙这一点的孙宇晨加速行动起来,在 2015 年入围马云组织的湖畔大学第一期名单之内,且成为唯一一位 90 后。
后来,“马云最年轻门徒”的身份频繁和孙宇晨绑在一起出现。他心里清楚:干大事的时机到了。
2017 年,孙宇晨正式创立波场(TRON),主要业务即公有链上的虚拟货币。据说在内部会议上,孙宇晨曾说,波场能融 2 个亿才算合格,2.5 亿勉强为良,3 亿以上才是优秀。最终,波场融了 6 亿,估值达到 10 亿,团队松了一口气。
正当团队兴奋之际,当年 9 月 4 日,国家七部委联合发布《关于防范代币发行融资风险的公告》,要求停止虚拟货币发行,已发行的进行清退。然而,巧合的是,就在禁令出台前一天,波场币的发行销售已悄然完成。
当得知政策出台的消息后,身在韩国的孙宇晨在直播中坚决表态“不退币”,这让国内的团队受惊不已。据当时媒体报道,波场的办公室直接人去楼空,孙宇晨也在一周之后经由韩国首尔飞到了旧金山。也就从此开始,孙宇晨背负上了“币圈贾跃亭”之名。
后来,波场在海外登陆了交易所,发行 TRX 币。起初,一枚 TRX 市价仅为 1 分钱,但随着比特币价格持续走高,一枚 TRX 的价格被拉升到 2 块钱。眼见行情大好,孙宇晨再也坐不住了,他指导远在北京的 Tron 团队完成所谓“内幕交易”,通过买入 TRX、利好消息刺激代币价格飙升、卖出代币的循环方式收获大量利润。
渐渐地有投资者发现,超过 50% 的 TRX 原来是被存储在同一个钱包中,市面流通的“散户”比例相当之低。且有用户透过孙宇晨的钱包交易记录发现,有 60 亿枚波场币被兑换成以太坊,孙宇晨通过这一操作套现了约 120 亿元人民币。
大规模的抛售也引发市场震荡。但在暴跌之前,孙宇晨总能果断地跑出“案发现场”。他似乎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,直至演完看上去不需太多代价就能收割成功的戏码。
2019 年中,据多家媒体报道,孙宇晨已被边控,他的名字被列入限制出境的名单之上。但很快,孙宇晨就拉着公关总监在美国加州湾区晒出报平安的照片,并以 10 分钟左右的视频直播“自证清白”。
残酷的生意场上,孙宇晨总是在最该离开的前一刻杳无声息,又在最该出现的下一秒突然闪烁。
存在与逃脱之间,很难找到比他更加锋利的匕首,和比他更难捉摸的身影。
据说,早年有人给孙宇晨算过命,说他不适合“务实”,适合“务虚”。务虚的人格和货币结合到一起,实乃机缘凑巧。
在虚虚实实的剧本之内,别说普通的“韭菜”,就连“股神”巴菲特也难以幸免。
很多人是从 2019 年认识的孙宇晨。那一年 6 月,他花费 456 万美元拍下了巴菲特的午餐,成为继段永平、赵丹阳和朱晔后,第四位与老爷子共进午餐的中国人。
币圈新贵遇上扬名世界的“股神”,一个靠炒币起家一个则嗤之以鼻为“老鼠药”,这场午餐还没开始就火药味、话题感十足。受此影响,孙宇晨推出的波场币行情一路上涨,涨幅曾高达 25%。
但让人意外的是,孙宇晨却在午餐到来前,以“突发肾结石”为由取消了和巴菲特的会面。在这之后,孙宇晨又两次推迟了午餐会时间,每一次推迟都把舆论和波场币价格推向新高潮。至此,“三戏股神”的世界名画装裱而成,巴菲特或许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会被一个中国“90 后”这样放鸽子。
后来,在一个偏僻乡村的汉堡店里,两位还是完成了见面。孙宇晨送给巴菲特一部安卓手机,里面装了波场 APP。可惜的是,那次会面后,巴菲特并没有停止对虚拟货币的抨击,后来干脆把“巴菲特午餐”这个节目直接拿下。
一次次人设升级后,孙宇晨的各种操作也更加大胆。
2021 年元宇宙概念火出圈后,NFT 成了孙宇晨不断获取流量的“钥匙”。花费 1050 万美元购买第一个 NFT 头像、1500 万美元 TRX 买入猿猴头像外,还以 7800 多万美元拍下雕塑作品。
后来,孙宇晨的波场还在元宇宙概念游戏 Cryptovoxels 花重金购买了约 1176 平方的虚拟土地,并在其中展出拍得的部分作品。孙宇晨还将不惜血本购入的大量 NFT 艺术品捐赠给 APENFT 基金会,而这个基金会本就由其提供技术支持。
一出自买自卖、左手倒右手的戏份背后,核心目的究竟是什么,恐怕见仁见智。
之后,孙宇晨的路仿佛越走越宽,2022 年摇身一变成了南美洲岛国格林纳达的公民,更成为这个国家的驻 WTO 大使。
有了官方身份做背书,孙宇晨创建的波场 TRON 等七个代币还成为加勒比地区岛国多米尼克的法定数字货币,具备法币地位。
只不过上述两个地区,前者面积三百多平方公里、人口十余万,后者是加勒比地区最穷困的国家之一,这样的身份和突破有多少含金量,实属不言自明。
后来,我们在一份报道中看过这样一个例子:
曾经在一场为币代言的直播中,有网友留言“孙哥你不要笑,我好怕”。孙哥真的不屑一顾回复道,“我看得上你那三瓜俩枣?”
事实是,没过多久,购买那款币的投资者都被高位套牢,孙哥成了“孙割”。“孙割一笑,生死难料”,逐渐在圈内传开。
在生活中,有熟悉孙宇晨的人评价他,“如果在灾难电影里,孙哥一定是无所不用其极地苟活到最后的人。”
而他的前女友则回忆道,一群人吃椰子鸡,孙宇晨会在熟的第一秒,把大半只鸡一次性捞到自己碗里,不给自己吃不着的机会。
“后来和他一起吃饭的人,发现他做生意也是这样。”
惠州出发,孙宇晨成了 90 后创业一代耀眼的明星。各种争议缠身,出走异国他乡后却再没有返航。
回头看,从小的经历、性格的特质、时代的变迁,似乎只有不择手段才能让他达成所愿。但名利的驱使之下,人和魔本就在分寸之间。
孙宇晨还想要什么?答案无人知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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